你能耐受不愉快的職場關系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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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耐受”不是“忍受”。是否要“耐受”,最終的選擇是根據你的職業期待而定的:如果以一種成長性的思維方式來看不愉快的關系,你的著眼點應該在于——通過目前的工作能獲得什么,成長的價值能夠超越眼前的不愉快,即可努力做到“耐受”。
沖動,兩敗俱傷
田峰剛進公司的時候就被告知,團隊里有個日本專家島田,出了名的脾氣暴躁,要求嚴格,“在他手下干活兒你可要分外小心”。不過當時島田不是田峰的直屬領導,所以他也沒太放在心上。
第一次見識到島田的嚴厲,是日語培訓那次。公司安排田峰等參加為期3個月的封閉式日語培訓。雖說是日資公司,但吃技術飯的理工男們并沒有太在意語言這回事兒。大家下了課就吃飯打牌,輕松得跟休假似的。沒想到回公司第一天,島田上來就用日語問:“你的日語說得怎么樣了?”田峰一驚,磕磕巴巴地回應著。島田招手叫來翻譯,當著整組人的面說:“聽說你們在那邊整天玩呢,我都知道!”田峰的臉頓時紅了,沒想到島田會關注他這個新人的學習進度。
不過比起后面的事兒,這種批評不過是小菜一碟。一年后田峰開始負責項目,直接向島田匯報。他這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“魔鬼式嚴厲”。
島田是典型的日本式工作思維,不只看工作結果,還對過程中的細節非常在意。田峰作報告,每每都要應對島田提出的各種可能性質疑,如果回答不上來或者答得不對,島田就會變得非常暴躁,劈頭蓋臉一通罵。
只是批評也就罷了,偏偏島田還是個工作狂。不管幾點,只要發現報告不對,就立刻召集項目負責人,要求重新做。所以只要下午五六點鐘島田叫開會,整組人立馬叫苦不迭,挑燈夜戰是逃不過了。
田峰仔細觀察了整個部門,發現有兩個人是從來沒被島田罵過的。這兩個人一來日語非常流利,跟島田不僅能交流,還時常開玩笑。二是他們腦子靈活,應變能力強,隨時應付得了島田提出的各種質問。田峰后悔當初沒抓住機會學好日語。他想跟島田溝通下工作方式,但要請翻譯幫忙,有些話不好說。加上又不是伶牙俐齒的人,常常詞不達意。
一次兩次,溝通不是很順暢,田峰也就算了,“只能咬牙忍著”。但這種狀態久了,田峰覺得自己快窒息了。島田上午安排個活兒,他午飯就吃不好,下午派活兒,晚飯就沒心思了。即便當天交了報告,晚上也睡不好,生怕島田不滿意,第二天又是一頓罵。有一陣子他甚至一天都不想見到島田,借口摔傷了手,請病假回老家躲了兩周。
爆發竟只為一件尋常小事。那天因為報告出錯,田峰又被島田揪住一頓罵。可能是加班久了精神狀態不好,也可能是平時壓力累積,田峰跳起來跟島田大吵了一通,摔門而去。返回工位的田峰余怒未消,打開電腦就給公司領導和工會發郵件,將島田狠狠控訴了一番。
人事部過來調查,部門里被島田罵過的人都趁機吐了下苦水,過了一陣子,島田被借故提前調回日本了。
“但其實是兩敗俱傷。”田峰總結說。他在公司的發展并沒有因為島田的離開而變得通暢。相反,明明有幾次晉升機會,到最后他還是被刷了下來。田峰知道,“島田事件”令領導對他也有負面印象,后來就找個機會跳槽了。
現在田峰跟老同事聊起來,大家反而覺得島田其實挺不錯,“雖然方式有問題,但通過這種魔鬼式訓練,還是學到了很多,比如整體的考慮,細節的掌握,以及如何跟上級溝通報告,等等,后來換了幾任老板,居然基本沒被批評過。”田峰心里有點愧疚,如果當初語言溝通順暢點,或者方式上改變點,可能會是個很好的結果。“還是太年輕太沖動了。如果再遇到島田,想跟他道個歉。職業生涯第一課,他教會了我很多”。
編輯:雨花石